2006年12月12日星期二

老兵不死 只是凋零

十二岁中文程度刚好勉强可以看“大战土木堡“漫画的时候,心情总是那么悲愤又入迷。一心一意为国力挽狂澜的于谦,最终下场竟然被政敌污衊,以至惨死。小时候一直想不通这个疑惑:好人当真斗不过坏人?

公元2006年12月9日的台北市,一位政治家宣布潇潇洒洒的退隐江湖。一位因长期被媒体刻意抹黑和封杀,因蓝绿各方惡意扭曲而满肚委屈,终于可以快快乐乐的告别这个政治黑缸。事实上,台湾人民用选票遗弃了他,也毁了唯一能让台湾将来走向富强,在两岸谈判能为台湾争取到最大利益的希望。如果2000年所谓“总统”选举不是因为出现分化泛蓝选票的假民调造成他的功败垂成,台湾的政治、經濟、軍事、文化的发展不再话下,两岸更会迈向共荣的正途。然而,这是美国极右政客最不情愿看到,日本Fascist的遗孽更会不遗余力去破坏阻止。

此人究竟什么能耐?任省长不到四年,就以无与伦比的行政效率,上山下海走透服务全省三百零九个乡镇。不分绿光谱,以“出色”的实干政绩掳获逾八成的民心。他是自台湾首任巡抚刘铭传以来,最杰出的地方行政大员。所以千古汉奸李登辉骂他最凶恨,非致他于死地不可,因为李汉奸内心着实害怕,只有此人能以桌越的政治管治(Governance Excellency),让本省和外省的茅盾化解于无形之中。恰好这种省籍茅盾,对打着本土民粹旗号的政客来说,是培养其政治资本的最好温床,也是操弄其政治斗争的终极武器。

在政治前途日渐晦暗的时候, 凭他手上微薄的政治成本为台湾人民谋划渡过2004年选后的制宪台海危机。有人说他事事太过权谋,是这样吗?为民争权谋福,有何不可?明知在打一场不可能赢的选战,只因理想才奋斗,这是大勇。回想小时候那个疑惑,赫然顿悟:当好人斗不过坏人,是因为好人周遭都是愚人。当愚民以有限的智慧去作需要智慧的选择,本质上就是个Stupid Idea,因为即使愚民被蛊惑了许久也还不认清被蛊惑。在这个人才宝贵的时代,看到真正的顶级人才这样被曲解和糟蹋,真的是遭天谴,很不值也不忍。看到一朵鲜花插在牛粪上也没那么伤心!!!

也许很久以后,某个历史学者会以 Carlo Ginzburg 的 Microhistory 方法论把这一次的地方选举定位成:台灣政治正式的進入一個沒有政治理想的阶段,一个肤浅的政治偶像(呕像)横行阶段,一個不问能力只问蓝绿的莫名其妙阶段。结论是台灣加速的在國際上被绝緣化。

中国人的历史观是崇拜悲剧英雄的,因为中国太多悲剧了。最后以 General MacArthur 的一段名言祝福这位政治老兵:

"Old soldiers never die; they just fade away. And like the old soldier in that ballad, I now close my military career and just fade away, an old soldier who tried to do his duty as God gave him the sight to see that duty."

2006年12月1日星期五

To Rule The Waves ~ ~ ~

最近利用坐电轨车去上班的路途中,匆忙间啃着Arthur Herman的[How The British Navy Shaped The Modern World]。看完第一章节就已经感到震撼。西方对殖民扩张是那么振振有词,现今的美式霸权也是一脉相承,如出一辄。记得The New Yoker某一期说过Herman这小癞皮是美国当今的极右派,他的论述对我这个左右兼备的mindset俨然是当头棒喝!

想一想四百年前建州卫的一个小子,凭着一本三国演义(据说是韩译本-虽是民间牵强附会的想法)就打下一个满清帝国,奠定现代中国的版图。同样的四百年前,年轻的伊利沙白一世也是受一本书的影响,重用一批英杰之士(其实大部分是变相海盗-Privateer,如Francis Drake)以少胜多,打垮不可一世的Invincible Armada。想不到这么一搞,埋下往后三百年大英皇家海军改变世界历史的进程,也给后来的中国尝尽不平等条约的浩劫。

哈哈!当然影响伊利沙白一世的那本书可不是三国演义。

在2006年末看这个故事,是思考历史,还是被历史思考?A Year of No Significance([万历十五年]-既阳历1587-88,Armada之战前后)那本小册大著的精髓却能钻进这节骨眼上,很清醒地告诉我:罔顾1588年的Waving Effect,冥冥中就让中国人等着1842年的屈辱。